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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年03月15日

故乡春到泥土香

●姜 峥

“吹面不寒杨柳风,像母亲的手抚摸着你。”当春风拂过我的脸颊时,不由得想起了远方的母亲。电话拨通,几声“嘟嘟”后,听见了母亲慈祥的声音。

母亲的声音,像一剂良药,卸下所有的疲惫。一改往日的沉稳干练,嗲声嗲气地对母亲诉说着近日的过往。一句不经意的“有点累了,想喘口气。”母亲便说:“那就回来住几天,阳春三月家里的院子即将开始种菜了,回来感受一下新翻泥土的气息。”母亲的话,正合我意,于是赶在周末回了一趟老家。

母亲在我一岁那年开始规整小院。自我记事起的每一个春天,总能见到母亲在小院里种菜浇花,不亦乐乎忙碌的身影。家里院子不大,母亲总能依据当年所需,谋划好每一块土地的用途。哪儿栽瓜果供家人食用,哪儿栽种花卉供人欣赏,哪儿种植垂钓类的植物增强花园线条感,都安排得妥妥当当。

春日里,母亲每天在小院里翻土、整畦、施肥,不耐其烦地把夹杂在泥土中的石子尽可能地挑捡出来,扔到脚下的竹篮里,最后倒在小院门口,形成一座小小的人工石山,美观大方。邻居们都夸母亲措置有方。

春日里,母亲整个上午都会在小院忙碌。临近晌午,太阳暖烘烘地照着大地,阳光刷暖了院墙,也给母亲种植的花草镀上了一层金光。此时母亲大滴大滴的汗珠沿着前额,顺着脸颊浸湿了脖颈的毛巾,干净的指甲缝里也塞满了泥巴,一直爱干净的母亲却并不在意。母亲说:这就是“粒粒皆辛苦”的含义。

小时候我经常坐在院子里陪母亲规整小院,母亲总会给我准备穿着绿色条纹大衣、有一个弯弯瓜藤尾巴的西瓜。我用手轻轻一摸,外皮滑滑的,冰冰凉凉的感觉直达指尖。仿佛在挑逗我,让我快快把它吃掉似的。但院子里工具不齐全,迫不及待想吃西瓜的我,常常轻摔一下西瓜,磕出一个小缝儿,然后用力一掰,只听见“嘎嘣”一声,鲜嫩多汁的粉红宝宝,连带一粒粒黑色西瓜籽,映入眼帘。我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咬了一大口,哇!又甜又清凉,真是比冰淇淋还要解渴呢!

这个春日,我又回到了小院,母亲依旧为春耕忙碌着,但我不再贪恋西瓜的香甜,而是跟母亲诉说着生活和工作的点点滴滴。这一刻我仿佛又回到了儿时无忧无虑的日子。母亲听出了我的不易,安慰我说:妈妈种的粮食和蔬菜,够咱们吃。如果累了,就回来休息一段时间,你的身后永远有妈妈。

曾几何时,我们总是把自己放在忙碌与奔波中。但实际上,活得简单一些,周末回乡下晒太阳、种蔬菜、除草,何尝不是不是一种美好人生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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